《新山青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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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师 一世

   期次:第16期   作者:大学生新闻中心 游圆圆   查看:32   

  前两年的某天,我乘车奔驰过马路,无意中看到一个走在路边的熟悉中年男子。蓦然,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儿孙满堂、家庭美满的画面,一副典型中国老人的生活场景。一瞥,他略发佝偻,白发泛起,与我小学一年级老师形体健壮、眉宇轩昂的样貌重合。不禁让人嗟叹,人生短暂,犹如白驹过隙。
  斯蒂芬·茨威格曾在他的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里说:“你的时间,用它听不到的心跳声陪伴你四处奔走,而它那从不停留的几百万秒滴答当中,你仅有那么一次匆忙朝它瞥了一眼”。一如斯蒂芬·茨威格所说,在那一秒,我朝时间匆忙地瞥了一眼,任由车轮迅速碾压马路,与幼时老师擦肩而过,就像与时间擦肩而过的那十年。
  那时那个形体健壮、眉宇轩昂的小学老师,是教我拿笔按纸写字的第一位老师。隔着朦胧的前十年我依稀记得他教我们慢慢临摹汉字的样子,些许严肃,又不断激励。学字,朗读,背诗;一笔,一声,一首。对错,是非;可追,可逝。关于这些可能是记忆的开始,所以,犹为重要。
  后来我浅浅明白,初为学生,重要的不是从老师那里认识了多少字,背了多少首诗词,而是学习正直地为人。所以教你书写字词的那人,兴许是在教你书写人生。
  将近二十岁的年纪,要么忙着外出打工,要么忙着外出上学,偶尔返城,也是急匆匆走过,继而又迈向新征程。老城本来就不大,刚刚好地生活着忙忙碌碌的上万人,来来往往,好似数不清的乌鸦变幻出各样相貌,各自向自家方向扑动翅膀飞去。要是与任何人冲散在这般人山人海,相见恐怕就是遥遥无期了,所以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遇到过我那位老师,倒是遇见了更多的老师。
  同每个学生一样,十年出头的学习时间里,我遇到的老师有几十位甚至上百位。唐有《师说》:“师者,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”。我以为学业上的老师传之道受之业可解一时之惑,人生上的老师传之道受之业可以解一世之惑。而这两者都是凝一生之心血来浇灌我们。师者无数,能铭记于心的,屈指可数,可见为师不易。
  太宰治说:“天使从空中飞过,听从神的旨意隐去双翅,像乘着降落伞一般飘落到世界的各个角落。我落在北国的雪原,你落在南国的蜜柑田。”我要感谢落到过或即将落到我人生轨道上的老师们,他们是隐去双翅的天使,悄无声息地飞过时间长河,沿路播下自己一生所得,毫无保留。南来北往的风在他们身上刻下痕迹,夏日炙烤他们的皮肤,冬雪覆盖他们的汗水,即便如此,那颗始终炽热的心会完完整整地留下来,并烙印在成百上千的桃李之树上,延绵一世又一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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